算命的说我命硬克夫,二婚才会幸福,15年后看见二婚丈夫我呆住
解命
她12岁时,小镇上来了一个算命先生。
先生明明瞎着一双眼,却从来不用盲杖;明明是初到镇上,却仿佛知道每一条小道的坎坷起伏。人们都说,这先生神了,怕是开了天眼。
开了天眼的先生,要价自然不菲。可是这掐指一算,关系到人的后半辈子,这点钱怎会舍不得?于是,找先生算命的人络绎不绝。
镇上的大户人家添了新丁,必然要将先生请进家里,茶水点心伺候着,大把钞票供奉着,给孩子求一个好名字。
她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,手头亦没什么闲钱,自然难见先生一面。可是每每路过先生的屋子,她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朝里张望,好像自己一生的命运都锁在那个小小的屋中。
后来,她开始偷偷不吃早饭,一天攒下几毛钱,权当自己的“命运基金”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,这天,她攒了足够的钱,可以换来算命先生的一次金口玉言。
轮到她时,先生刚好斟了一杯新茶,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她惊得说不出话,抬头注视着先生黑色的镜片,想象着暗中的那双眼,闪烁着如何洞若观火的智慧。
“手。”先生直入主题,没有一句废话。
她的那点底气早就无影无踪,伸出的右手密密麻麻一层汗。
先生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手掌,时而蹙眉,时而点头,仿佛从那交错的细密纹路中看见了她的一生。
她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先生,怎么样?”
“生辰八字。”先生面不改色地问道。
她立刻战战兢兢地报了出来。
只见先生嘴角略略向下一撇,道:“老话说‘女子断掌过房养’,你命格太硬,克父克母克夫。这一生父母无荫,亲友难助,很是坎坷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她惊呆了,想起整日酗酒的父亲,只觉得被人戳中了痛处,刺心地疼,“这……该怎么办?”
“我这里有一枚护身符,或许有点用处。”先生捻须道,一边摸索着从桌角拿起一个黄色的小袋,递到她面前,“出个结缘价便可。”说罢,伸出五根手指,晃了一晃。
“五……五十?”她颤声问道。
“五百。”先生气定神闲地喝一口茶,摆弄着一枚小小的护身符。
“可我……没有那么多……”她低下头,声音越来越小。
先生收起了神奇的护身符,清了清嗓子,问道:“你有多少?”
“五块……七毛……”她算了算口袋里的余钱,嗫嚅道。
先生皱起了眉,俯下身,在桌台下摸了一阵,然后取出一条沾着灰尘的红绳,“这条解命绳的结缘价是五十,但看你是个好孩子,你给个五块拿去吧。”
她欣喜若狂地抓过红绳,连连向先生道谢,确认道:“这样就没事了吧?”
先生摇摇头:“解命绳的力量比之护身符差得远了。戴着它,兴许能改善你和父母的关系,不过以后的缘分嘛,就难说了。”
“以后的缘分?”她怔了怔,“是说婚姻家庭吗?”
“正是。”先生点了点头,“你的命格太硬,仅有解命绳是化解不了的。不过,它会慢慢发挥作用,就是说,你第一次婚姻仍会受到命格影响;第二次,就会幸福美满了。”
第二次?她想也没想过,婚姻竟能有第二次——父亲成日抽烟酗酒,浑浑噩噩,喝醉了还经常殴打母亲,可是即便如此,母亲也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。
小时候,她以为这就是感情;挨过几次打后,她渐渐懂了些事,知道了这不是什么相濡以沫的爱情,只是无可奈何的生活。
“你日后必会婚姻不顺,第一次家庭生活会以失败告终。夫妻缘薄,子女难靠。”先生平静地说道,“不过从今天起,你时时佩戴着这解命绳,或许能给你第二次婚姻带来转机。”
那串红绳很轻,松松地拴在她的手腕上,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命运的残酷。
时光荏苒,她平安长大。只是果然如先生所说,她的命格太硬:父亲在她十六岁的晚上出去买酒,再也没有回来。
她身边的男人总是来了又走,就算是那个从小学就喜欢着她的男孩,也在她要离开小镇去读大学的那天将她约到巷子口,送了她一支钢笔,作为临别礼物。
“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人吧。”他看着她,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搜索到一丝不舍。
她却移开了目光,盯着腕上的红绳,不发一言。
她知道,她留不住他,这是命中注定。
惜命
那个男孩再也没有出现,留给她一支钢笔,提醒着她命运的不可违抗。
而他来到的时候,她正在用那支钢笔整理笔记,毫无准备,猝不及防。
“同学,你挡住我的……光了……”她顿了顿笔,抬起头,却正撞上他的目光,话还没说完,脸颊便倏忽发烫。
他一笑,眼睛就微微弯了起来:“你的字写得真漂亮啊。”
她怔了怔,忽地反手合上了笔记本,清了清嗓子:“我们好像没见过吧。”
“见过的。”他仍然笑着,声音放得很轻,“你每次都坐在这个靠窗的位置。前天你也在这儿看书,是一本诗集。”
她皱起了眉。她想,他或许是个变态。
“我不是变态。”好像知道她的想法,他微笑着解释道,“我总是坐在你对面的位置。上周你走得太急,落下这个了。”语毕,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轻放在她面前——那是她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的郑愁予的诗集。
上周她约了同学吃饭,赶着赴约,大概是走得匆忙,把书落下了。
“谢谢。”她收起诗集,冲他笑了笑。
“那个……”他想说什么,忽然又住了口。她看见他的耳朵微微发红,觉得有些好笑。
回去翻书时,一张小纸条夹在书页间,浅蓝的便条纸,刚劲瘦长的字体:每天下午四点,我在靠窗的位置等你。
她脸上一阵阵发热,目及夹纸条的一页:每晨,你采海贝,沙滩潮落/我便跟著,采你巧小的足迹/每夕,你归来,归自沙滩汐止/蒙蒙雾中,乃见你渺渺回眸/那时,我们将相遇/相遇,如两朵云无声地撞击/欣然而冷漠……
她摸了摸手上的红绳——是命运,命运带他走进她的生命。
于是,她在第二天下午到了图书馆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时针指向四点时,她正抬头看向挂钟,阳光洒在她的睫毛,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。当她移开目光,看向门口,他正背着包,站在那儿朝她微笑。
“今天星期六啊。”他走过来,坐在她旁边,悄声道。
“是啊。”她用更轻的声音回答,“我周末也会来的。”
“说谎。”他笑了,眼睛弯了起来,“你只有周三周五来。”看见她疑惑的目光,他凑过来,微笑着,带着一点儿羞涩,得意而狡黠,“为了弄清你的‘行程’,我每天都来蹲点儿。”
同他在一起时,她会忘记许多糟糕的事,母亲的唠叨,学业的压力,命格的压迫。
第一次牵她的手时,他握得很紧,甚至有些捏痛了她。
“不知道为什么,有时候总觉得,”他斟酌着用词,依然紧扣着她的手,“好像抓不住你似的。”
眼睛扫过腕上的红绳,她想,她知道为什么。她张了张口,半天挤出一句:“我是断掌。”
女子断掌过房养。夫妻缘薄,子女难靠。
他笑着,眼神如同春日的湖水,大拇指摩挲过她细细的掌纹,“断掌打人很疼啊——不过还好,我经打。”
她知道,这是注定了没有善终的爱情。可是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,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温柔,暗自思忖:也许这一回,命运会善待她。
逆命
毕业的脚步越来越近,她知道,他要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。他们总是来了又走,她留不住。
不过,她早为自己想好了华丽的收场白:“虽然不能在一起,还是感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好的时光。”
毕业前夕,她接到他的电话:“你能下来一趟吗?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她挂掉电话,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隐隐作痛。虽然早有准备,这一天来临时,仍然希望和他共度的日子能够再长一些。
走出宿舍楼,她看见他穿着西服等在那里,似乎是刚刚实习回来。
“怎么了?”她故作镇定地问道。
“嗯,快毕业了。”他低着头,好像有些说不出口,半晌还是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,“你也知道,我准备毕业后留在这里打拼,现在没房没车,什么都给不了你……”
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台词,也知道该拿出收场白,无奈嘴巴却像被封住了一般,发不出声音。
“但是……”他沉默了几秒,忽地定睛凝视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但是无论如何,我都不想失去你。我会努力工作,努力赚钱,更加努力地让你幸福。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请求,若你拒绝,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。但请你相信,我一定不会放弃。”
她怔住了,这……好像与她预想的不一样……
“嫁给我好吗?”他在昏黄的灯光下,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,单膝跪了下来,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天鹅绒盒子,打开,是一枚玛瑙戒指。
那是他祖母的戒指,要传给家里唯一的孙媳妇的。
她脑中瞬时一片空白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他的求婚自然引来了围观——跪得越久,围的人越多,甚至还有小姑娘拿着手机拍照。闪光灯一亮一亮,晃了她的眼,他却不为所动,依然跪在她面前等待答复。
“答应他!答应他!”围观的姑娘们开始起哄,喊叫声此起彼伏。
她想起多年前坐在算命先生的方桌前,听着他缓慢而严峻地分析她的命格——
夫妻缘薄,子女难靠……
克父克母,克夫克子……
第一次婚姻会以失败告终……
她忽然觉得手腕上戴着的解命绳缠得太紧,紧到每一寸皮肤都在疼痛。
她想说,我命格太硬,对你不好。
她想说,对不起,大概只能缘尽于此。
她想说,各走各的路,我不坚持,你也别再执着。
她想说,不不不,相濡以沫,终究不如相忘于江湖。
但她说出口的却是:“好。我愿意。”
围观的人群都在欢呼,他将她拥进怀中,用尽全身力量。
毕业后,她在本校深造。他去了一家外企,从初级翻译做起。没有盛大的婚礼,没有华丽的蜜月,但是看着两个红本本里微笑的一对面容,她觉得很幸福。
她看着手腕上的红绳想,或许是遇到了对的人,解命绳的功力就会更加强大吧。
可是,命格果然还是不可扭转的。
她的学业繁忙,而他工作压力也很大。两人聚少离多,虽说不至于感情淡薄,到底比不上从前朝夕相对的默契。
他时常带着许多东西来学校看她,可她却觉得,他们渐行渐远了。她知道,这都是命中注定,没有破除的方法。当他带她出去吃晚饭时,她整晚都没有说一句话,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腕上的红绳。
“我觉得你好像不在乎我了。”同行回家时,他没有牵起她的手。
她愣住了,条件反射般问道:“你要离婚?”
他的表情,她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,震惊,痛苦,无奈,更多的是,受伤。
“你怎么会提出这个问题?”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,“你是……因为有这个想法吗?”
她想否认,想向他解释清楚,想抹去他紧皱的双眉间深重的悲伤。但她明白,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与命运抗争。
她抗争过,牺牲的是此生再没有第二次的爱情。
夫妻缘薄,子女难靠……
克父克母,克夫克子……
既然是注定不得善终的婚姻,何苦要耗尽他的力气,也耗干自己的青春?
于是她说:“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”
认命
去民政局将红本本换成绿本本的那天,他们最后吃了一顿散伙饭,选在第一次约会的小餐馆。
他喝得烂醉,握着酒瓶的手颤抖不已。她怕他喝出问题,上去想抢下他的酒瓶,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。她的手被捏得生疼,挣扎了几下,他却抵死不放。
他握着她的手,说道:“下个月,我们在一起就整整五年了。”
她不答话,他也不管,自顾自往下说:“第一次见你,你坐在图书馆的窗边。阳光特别刺眼,你想把帘子拉上,可是窗帘间总有个缝隙。你扯了几段透明胶,把窗帘的边缘粘在墙上,但风一吹,帘子又开了。我看见你叹了口气,拿手遮着光,就是不挪位子。我想,这个姑娘真倔啊。”
“后来发现,你每次都坐在那里。我觉得你真有意思,不喜欢阳光,却非要坐在窗户边儿。有天,我跟自己打赌,如果下次你还坐在那儿,我就上去和你搭话。”
“但是那天我去晚了。刚进图书馆,你就背着包迅速冲了出去。我本来以为没希望了,结果一看,嘿,你落了本书——把我高兴坏了,这是上天的安排啊。”
上天的安排?不如说命运的玩笑吧。她苦笑着,摇了摇头,说:“你喝多了。”
他低下头:“每次牵你的手,你总觉得我握得太紧。对不起,弄疼你了。”说完,他慢慢松开了手。她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白皙的手背留下了红痕,她张了张嘴,但手背上的滚烫一下让她没了言语。
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。他攀岩时发生意外,大腿骨折;他父亲诊断出脑瘤,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;他实习时老板非常混蛋,经常找他的茬,给他气受。这些时候,他都没有掉过泪。
她鼻子发酸,眼睛胀痛,却终究没有哭出来。
他自己好像也吓了一跳,慌忙坐直身体,迅速一抹眼睛,挤出一丝笑容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脱下戒指,放进他的掌心。他也什么都没说,只是握住戒指,静静地看着她。
她想,他大概是太醉了,可是他的眼神又好像分外清醒。
这段日子,这座城市,都让她精疲力竭。因此,拿到学位后,她选择回到自己生长的小镇上,去过另一种生活。
太久没有回去,很多地方变了样。她小时候最爱的点心店改成了一家小旅馆,之前幽静的绿地安置了许多健身器材,原来散步的小广场现在每天都有大批的阿姨成群结队地跳舞。
算命先生的铺子成了一家小小的便利店。
她问母亲,开了天眼的先生去哪儿了?
母亲愣了半晌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,答道:“你说那算命先生吧,什么天眼啊?他有天上街被一辆小车撞了,没救过来。”
先生这样神,却没算到自己的飞来横祸,实在令人唏嘘。
她摸着手腕上已经有些磨损的红绳,沉默地望着远方。
改命
小镇上对于谁家婚变的消息,似乎总是特别灵通。即便她的小家庭在千里之外,离婚的事也在一夜之间人尽皆知。
母亲很快替她安排了相亲,理由很简单:女人的青春这么短,再不结婚就结不了了。她又是二婚,难度更大。
她很疑惑,当年她高分考进大学,是全镇的骄傲,可是这骄傲在失败的婚姻面前,怎么忽然变得一文不值?罢了罢了,这估计就是她的命吧。
她照着母亲的话在镇上谋得一份教职工作,每周末去见不同的男人。
可是这些男人,要不就对她提出各种婚后要求,要不就对她二婚的事实斤斤计较,丝毫不在意自己一辈子没出过小镇。好像因为家里缺个老婆,就可以对她品头论足。
这次母亲为她张罗的男人堪称完美,倒不是表现在他事业有成,而是和她八字相合。
见面时,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媒人说你是断掌。我倒不在意,可我妈觉得这样的女人克夫呢。这样,咱俩要是能成,你得多备些嫁妆,让她老人家放心不是?”
她听得目瞪口呆,盯着手腕上的红绳发怔。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一帧一帧回放,终于停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,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。淡金的光芒在她发间流转生辉,掌心略微粗糙的摩挲轻缓温柔。
他说:“断掌打人很疼啊。”
她感到胸口一阵阵疼痛,回忆太过沉重,叫人负荷不起。
“你有什么问题,现在可以问我。”对面的男人向她靠过来,她本能地后退了两步。
她深深吸气,忽地摘下腕上几经磨损的红绳,正色道:“没有。再见。”语毕,转身便走,顺手将红绳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,毫不理会对方在身后大呼小叫。
这么拖了一年多,依然没个结果。母亲早已焦躁不已,恨不得给她挂个牌子拉到街上随便找个人嫁了。
她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。镇上的工作本不是她喜欢的,因此也并不上心。备课时,她随便下了个课件,也没有好好浏览。上课时,讲到选读内容,她才发现其中有一首诗:
我打江南走过
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
东风不来,三月的柳絮不飞
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
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
音不响,三月的春帷不揭
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
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
我不是归人,是个过客
刹那间,他微笑的脸立时浮现在眼前;浅蓝的便条纸夹在散发油墨香的书页中,“相遇,如两朵云无声地撞击”。他或许是她命格的错误,却是最美丽的错误。
我不是归人,是个过客。
在学生整齐的朗读声中,她的双眼忽然一片模糊,再一眨眼,滚烫的泪水倾盆而下。
前排的学生都吓得不知所措,不明白好端端的,老师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。
她一边道歉,一边情绪失控地冲出教室。好在这是今天最后一节课,她决定回家就把那首诗删掉——即使字字句句已然刻在她的脑海,如同那本已经被翻烂了的诗集。
走出校门,黄昏的阳光分外温柔。她抬头看向天边,似乎看见那张浅蓝的便条纸,夹在散着油墨香气的书页间。
相遇,如两朵云无声地撞击。
双眼被阳光刺得微微疼痛,她闭着眼揉了揉,再睁开时,一个身影从模糊到清晰。她愣愣地说不出话,却忽然红了眼眶。
他变了——头发剪得更短,胡渣更明显,皮肤晒得更黑了。可是她看见他的那一刻,却觉得一切都没有变。她还是梳着马尾的小姑娘,坐在图书馆的窗边,抬头看向大门,正对上背着黑色书包,微笑的少年。
她的眼泪簌簌而下,却也来不及擦,只是喃喃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他笑起来,眼睛弯弯的:“听你妈说,你在这儿工作。”
“不,我是问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她又问了一遍,还是不敢相信他就站在她面前。
“休年假,所以来了。”他答道,“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。”
她无言以对,只是站在他面前,任凭眼妆哭得一塌糊涂。
“还有,我试过了,没办法,忘不了你。”他走上前,轻轻给她擦眼泪,“上次没抓住你,实在不甘心。因此,决定后半辈子都跟你耗。”
她看着他,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“戴上吧,”他单膝跪下,捧出天鹅绒的盒子,夕阳的映衬下,玛瑙石显得更加耀眼,“求求你啦。”他仰头看着她,微笑着,带着一点羞涩,得意而狡黠。
恍惚间,好像倒回了毕业前夕,宿舍楼下昏黄的灯光,温暖圆润的玛瑙石,他简单笔挺的西装。
她拼命点头,没有犹疑,泪水混着睫毛膏,顺着脸颊流淌。
他为她戴上戒指,将她拥入怀中。他轻快地说:“还好。我本来打算跪到天荒地老的,现在不用了,可以跟你耗到天荒地老啦。”
她想起十多岁那年,先生对她说的话:断掌的女人,天生命格硬,克父克母,克夫克子。第一次婚姻夫妻缘薄,子女难靠,唯有等到第二次,方得美满。